Stephsyl

能感知长夜的寒冷 亦能保留白昼的温存

柚天|无疾而终(上)

 柚天|无疾而终(上)


【请勿上升真人】


【纯属虚构*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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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我的爱,就像是穿过森林倾泻而下的光线,看得见痕迹却触不到轮廓。


我的爱,就像是立于海边用力呼喊的声线,竭尽全力却被浪头冲刷得只余残破的回音。


我的爱意由存在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无法逃脱无疾而终的命运。


我明白的。



1


与他初见的时候,金博洋不过仅及他的肩膀,稚气未脱的脸庞上五官紧凑地挤在一起,但仍然能隐约地看出线条,料想日后他五官舒展开定是一副英气逼人的模样。小小的博洋怯生生的扯着他的袖子,用磕磕绊绊的英语询问他能不能一起合照。他轻轻的揉了揉博洋的发尖,勾起嘴角温柔地说:“好哦。”


继而他轻轻揽住博洋的肩膀,弯起眉眼朝镜头露出微笑。


其实那时,他们连真正意义的前后辈都算不上吧。


即便是连前后辈都算不上的那时留下来的合照,金博洋也还是很好的珍藏着。他清楚的知道,他们之间存在的距离。当他还在青年组挣扎着向上爬的时候,羽生结弦就已经是成年组当之无愧的王者。各种比赛影像里的羽生,一如那年他在哈尔滨的夜空里看见狮子座流星雨爆发的模样,每分数以百计的流星宛如散落人间的璀璨星火,在遥不可及的天际倏地勾出无数道银色的亮弧,惊艳的如此不可方物。金博洋在那个瞬间觉得,所谓万千星辰的璀璨、所谓浩瀚星河的壮丽,也不过是如此吧。


自己最为清楚,作为冰上王者的他究竟有多遥远。可是偏偏就是喜欢他,从小就开始喜欢他,是那种直言不讳的喜欢。


-——羽生前辈。


他金博洋也从来都不是甘愿屈服的主。以那个人为目标一步一步的前进,终于成为了青年组的冠军。在那天的晚宴上,他终于,成为了能够有机会与他并肩的后辈了。


但是还不够,还远远不够。


金博洋是如此的努力,在升组前的那个休赛季仿佛不知疲倦般一遍又一遍的从平面上跃起,不屈不挠的挑战着勾手四周——总归是要有一些东西能够让自己在成年组立足的,为了自己,又或许是有那么一点原因是为了他。升组以后的第二场大赛,羽生就站在他的身边。远处的光束在羽生的脸上洒下细碎的光影,额前洒落的短发布满了轻柔的光晕,他低头轻轻的喘着气,微启的薄唇在周围有些寒冷的空气中轻颤着。即使是略显疲惫的神态,也依旧无法掩盖他俊俏的容颜。


刚刚刷新了自身记录的前辈,即使是喘着气的模样也像是上帝的恩赐啊。金博洋用余光悄悄的打量着羽生,肤浅的感叹道。可是他肤浅的对象却在下一秒偏头转向他,温柔又细软的声调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I love your jump, it is amazing.” 


金博洋惊讶地抬头,有些慌乱的对上羽生真挚的目光。他好看的眉眼弯弯,那双眼眸早已没有了赛场上竞技时的肃杀,倒填满了盈盈笑意,宛若晴日下湖面潋滟的粼光,跳跃的银光晃得人心神荡漾却又无法挪开眼睛。


金博洋木讷地点点头当作回应,整个人却还是沉浸在被夸赞的喜悦之中不能自拔。


——得到认可了啊,自己最想要得到的那份。


他从来就不是个藏得住欢喜的孩子,满腔的欣喜几乎快要从挂到耳边的嘴角溢出来。


真是个傻小子。旁边的无良崇人默默地撇了撇嘴。



2


升入了成年组以后,两个人见面的时间与机会都大大的增加了。


更加准确的说,是金博洋打听羽生结弦消息的借口增多了。


原来羽生前辈有疯狂收集耳机的嗜好,还跟他有一款一模一样的UE18 pro;原来羽生前辈私下是个十足的话唠,即便是面对着不会日语的他也能用脑电波唠上半天;原来羽生前辈疯狂痴迷于噗桑,不仅是纸巾盒,似乎所有的用品都是那只黄熊的天下;原来外表清秀高冷的羽生前辈私下很是毒舌,经常能看到宇野一脸苦涩却无法用一句完整的话回击。


真的有好多好多的原来,多到连日后金博洋回想起来,嘴角总是不由自主地上扬。


金博洋大多数时候,都因为语言不通的缘由躲在他的身后,悄悄的用余光注视着羽生。两个人之所以能够变得熟稔,其实全都归功于光明正大挖坑等待他跳进去的隋文静。


16年的世锦赛gala彩排,金博洋一如既往的站在羽生的身侧,用眼角的余光偷瞄着他的举动。羽生用日语跟宇野昌磨不断的说着什么,语速快得就像是不断扫射的机关枪。不一会儿,他就看见宇野昌磨的脸色迅速暗下去,而羽生则看着他开怀大笑。


“天天!”他的肩膀被重重地拍了一下,吓得他一个激灵。回头发现隋文静踩着冰鞋站在他的旁边,目光向着羽生的方向,朝他努努嘴道:“你可是天总啊!想干啥就上啊,这么畏畏缩缩的不像你啊!”


“憋瞎说,我有啥不敢的……”金博洋有些支支吾吾的摸着脑袋,话到最后就没了声音。


隋文静看着他迟疑不决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由分说就往羽生的方向滑去。


“羽生选手,”金博洋还在懵圈的时候,隋文静已经拉着他滑到了羽生面前。“天天很喜欢你,但他的英语真的是太差了,希望你多多宽容喔。”隋文静笑眯眯地用英语说道。


金博洋一脸茫然的看着隋文静,当他用贫乏的词汇量捕捉到“天天喜欢你”的时候,脸颊突然开始发烫,他慌忙摆摆手想要否认。


“天天你可给我争气啊!”隋文静回头在金博洋耳边叨咕了一句,又歪着头朝宇野昌磨使了个眼色就踩着冰鞋溜走了。宇野回头看看自家嘴角上扬的前辈,又转头瞥了一眼脸颊染上红晕的金博洋,“真是无可救药。”他默默地想着,摊着脸面无表情的翻了个白眼,跟着隋文静离开。


冰场的一角一时就剩下两个人。金博洋抚着脖子,慌乱的连眼神都不知道要飘向哪里:“羽生,我不是喜欢你。”


羽生似笑非笑的盯着金博洋,挑了挑眉毛,没有说话。


“呃,我是说,我……”


“没关系啊,我喜欢博洋君就可以了。”羽生结弦露出洁白的皓齿,笑眯眯地说。“博洋可以不用担心哦,以后我来找博洋就可以了。”


你听,是多么蛊惑人心的承诺。


金博洋呆呆的看着他,那一瞬间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嘈杂的喧闹声、从广播源源不断反复播放的音乐声、自己的呼吸声,全都听不到了。耳朵里满满的都是那一句“我喜欢博洋君就可以了,我来找博洋就可以了”。


羽生结弦看着连耳朵都染上粉色的金博洋,有些哑然失笑,伸出手揉了揉他黑亮的秀发。


喂,金博洋你醒醒。


羽生结弦对你说,他喜欢你就可以了,他来找你就可以了。


是真的吗?


金博洋好想好想要问出口,但他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羽生结弦,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个音节。



3


金博洋觉得自己可能疯了。


他只要闭上眼睛,就能清晰的感受到羽生结弦的那双纤细修长的手越过他的后颈,轻轻蹭过他的双颊落在他肩前的温热触感。明明世团赛的晚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那若有似无的轻柔触感却仍然顽强的刻在他的脑海里,像是贝壳深浅不一的纹理,无论海水如何冲刷,清晰的纹路仍旧深深的烙印在贝壳的表面。


继而他便会开始心悸。咽喉被扼住的压迫感一阵一阵的袭来,宛如不断将自己包围的潮水,伴随着一份难以言喻的酸涩感狠狠地攫住他,使他几近濒临要溺亡的边缘。


这个赛季多得惊人的交集像一部高清的电影,逐帧的在一个瞬间填充他的脑海。羽生结弦在面向一排长枪短炮前丝毫不掩饰他的情感,看着自己抓着麦克风说着断断续续的语句,用灼热的眼神盯着他,朝他毫无保留的绽开笑颜;他开朗的嗓音唤自己“天天加油”;他在gala上绕了大大的一个圈到自己的面前,模仿着刚刚摔倒的跳跃动作,和自己的眼神默契的对到一起,继而仰起头哈哈大笑。


这些过程,大多都是金博洋从网路上看到的截图,原来自己面前,羽生是这样专注又期待的看着他。


自己也是有感觉的吧。由“Boyang JIn”到“博洋君”,“博洋”,到最后的“天天”。


他讶异于自己在这些事情上出众的记忆力,同时心中犹如藤蔓一般疯狂滋长着一个令他欣喜若狂却又不敢承认的答案


——你之于羽生结弦,是特别的存在。


每当这个念头企图侵占他的意识时,他总是会暗暗的责骂自己没出息,却没办法藏住从嘴角溢出的甜蜜。


例如现在。


“天儿,你最近是咋了?”隋文静刚刚记熟gala的群舞动作,一回头就看见小孩儿站在队伍的一角呆呆的傻笑。“怕不是看中了哪个姑娘,被丘比特的爱箭射中了?”她说着又重重的拍了一把他的肩膀,一脸揶揄的表情。


“我哪有很高兴。”金博洋被隋文静吓得一激灵,连忙敛去嘴角的笑意,摆出正色的样子。


“还抵赖呢啊,”姑娘眯起好看的丹凤眼,一脸促狭的笑意,“这么说你就承认是看上哪个姑娘啦?”


“去去去,这都什么跟什么……“金博洋只觉得心事被戳穿,耳尖烫得快要烧起来了。“聪哥找你呢,你快过去吧啊。”他又担心被隋文静看出端倪,只好掐着她的肩膀,向韩聪不断使着求救的眼神。韩聪看着金博洋皱起的眉头便心领神会,深知隋文静又冒出了什么古灵精怪的想法,便挥挥手招呼隋文静过来。


金博洋看着隋文静踩着冰刀远去的身影,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羽生看着独自一人站在原地的金博洋,他有些无措的望着周围,垂在身前的双手小心翼翼的绞在一起,于是心生一计,偷偷的绕到金博洋的背后,修长的手臂绕过他的身侧掠起他的帽子,恶作剧般向前扣去。


帽子在一瞬间被掀起,继而眼前传来衣料粗糙的触感。金博洋在那一瞬惊得几乎要叫出声来,鼻翼却隐隐传来熟悉的柚子洗衣剂的香味,他突然就安心下来。是他啊。就算眼前蒙着帽子,隔着厚厚的衣料金博洋也能想象羽生恶作剧得逞的表情——嘴角高高的上扬,露出整齐的皓齿,眼睛笑着眯成一条线,宛如一只狡猾的狐狸。


金博洋不甘心被那人环住脖子,便伸出一只手臂越过他的后背不断的摸索着。


“噗——”羽生结弦察觉出那孩子的用意,不厚道的笑出声。却又如流地松开胸前的拉链,将队服一把扣在自己的头上,转身对上仍然蒙着帽子的金博洋。


他们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近得连冰场的灯光都不过勉强得从两人帽沿的缝隙挤进来。金博洋清晰的感知到对方的呼吸喷洒到脸颊上些微湿漉的触感,他睁开眼睛的瞬间就装入了眼前那双勾人的眸子里,他在那双平日里填满了细碎而又温暖的光芒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模样,那一刹他很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如汹涌澎湃的浪潮不断拍打着他的胸膛,而酥麻的感觉乘着他喘息的间隙瞬间传遍了全身。


气温在升高,昏暗的光线下暧昧的情愫悄无声息的蔓延开来。


羽生似乎没想到金博洋会这样直直对上他的目光,而他急促喘息着,却又一脸手足无措的表情很是合他的心意。他的目光扫过对方那双迷离的眼睛,扑扇的睫毛、高挺的鼻子,最后停在那双嘟起的嘴唇上。自己的的呼吸不知从何时开始加重,过近的距离使得他有些缺氧,大脑一片混沌,只留下眼前模糊的影像——博洋君,嗯,博洋君的嘴唇。他觉得嘴巴突然有些干涩,于是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舔嘴唇。金博洋似乎被他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急急忙忙的伸手将自己的帽子拉下来,踩着冰鞋重重的向后退了一步。


诶,原来博洋君如此的抵挡不住攻击啊。羽生结弦佯装无事的把队服扯下来,移开目光与金博洋相错着划开,有些恶劣的想着,嘴角悄悄的划起不浅的弧度。但这个恶作剧似乎有些过头了呢,就连一向自恃自控力极高的自己好像也要陷进去了。


“开玩笑呢吧,”羽生结弦自嘲的笑笑,“怎么可能?对博洋君。”他闭上眼睛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


金博洋用力地捂住自己的双颊——刚刚,刚刚是因为缺氧,脸颊才会发烫的吧。一定是这样的。可是心里又不可忽略的有一种微妙的情愫荡漾开来,就好像自己小时候最爱的冰糖葫芦,咬开清脆薄甜的糖浆,里面是酸酸的枣子,一口咬下去,整个口腔就会被酸甜青涩的感觉席卷。可是现在金博洋觉得,那一串六个的冰糖葫芦,都抵不过此刻从他胸腔不断翻涌而出的甜蜜。


自己大概是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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